魏德圣:《賽德克》感謝周杰倫 新作不會跟風

晚報記者 于音 報道

  曾斬獲金馬獎最佳影片的《賽德克·巴萊》有望近期在內地上映,該片導演魏德圣日前帶著電影改編的新書、紀錄片,巡回上海、杭州、南京等地演講簽售。昨日,終于空下來的魏德圣在滬上接受媒體專訪,他表示即將公映的2個半小時版本經過重新剪輯,文戲和武戲各占一半,內地觀眾不會感到突兀,而且新片繼續拍歷史題材。

  重新剪輯版本已獲贊

  《賽德克·巴萊》講述了臺灣人反抗日本侵略的故事,體現的是族群的尊嚴和信仰。該片在臺灣分上下集公映,總長4個半小時廣受好評,而之前參賽威尼斯電影節時的2個半小時版本慘遭惡評,觀眾看到的幾乎只是血腥殺戮的戲份,魏德圣回想起這個版本都覺得無顏面,“因為時間太急,我只能交給香港的一個剪輯師來剪,本來很多文戲在堆積感情,但不得不剪掉,所以觀眾感覺一直在放戰爭戲,完全沒有故事鋪墊。那個版本只有1/4文戲,3/4武戲。”

  如今,威尼斯版本已被魏德圣徹底銷毀,送審內地是精心剪輯的2個半小時版本,文戲和武戲各占一半。“過于血腥的殺戮鏡頭也做過處理,而且前不久在美國MO-MA放映時反響很好,當時有一半以上華人觀眾,不到1/3外國觀眾,其中還有看過威尼斯版本的媒體記者,他們看后感覺非常棒,都覺得和在威尼斯看到的是兩部片子。”不過,魏德圣稱這2個半小時版本如果再剪就是要“切骨割肉”了,如果審查結果再要求“刪剪”的話,魏德圣誠懇地表示:“我會盡量去溝通,解釋每段戲的意義,希望能獲得理解吧。”

  獲當地人認可最感動

  魏德圣一直強調的一句話是,他想把臺灣人祖先的故事拍好,因為他們是受過傷的族群。影片上映后,魏德圣偷偷跑到部落裏進行了一場露天放映。因為要將歷史的片段重新組合,必然有些虛構的人物、情節,魏德圣為了不讓族人反感,特別到現場為觀眾發傳單。“我就事先寫好,電影哪些人物是錯的,哪些場景是錯的。”

  魏德圣其實很擔心觀眾的反映,因為部落裏的人大都9點多就睡了,但片子7點多開始放,中場休息一會,最后放完要12點多了。“看完上集時,很多觀眾走掉了,我當時嚇壞了,后來發現他們都是回家安頓小孩睡覺的,然后自己又返回來。”魏德圣回憶說,“有兩個老人又哭又笑,看完后還有人讓我簽名,“能得到部落的認同是我收獲的最大感動。”

  多虧周董的救命錢

  《賽德克·巴萊》殺青。預算一超再超,連道具子彈都買不起,只能讓演員放空槍。

  “后來只能跟別人借錢。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周杰倫,開始不好意思向他開口,因為跟他不熟。制片人跟他很熟,而且全部朋友裏面只有他最有錢,哈哈!”魏德圣笑著回憶當時沒錢的艱難,“很多方面的賬要結,我不得不跟周董開口,沒想到很順利。”魏德圣沒有透露周董支援他的具體數額,只稱是“一大筆錢”,“那時是我們很危急的時刻,他借給我們的真是‘救命錢’。”不過,魏德圣早已將這筆錢還給周董,“其實電影快拍完時,我們就找到了大筆投資,郭臺銘出了4億。”

  新片繼續歷史題材

  從《海角七號》到《艋舺》,從《那些年,我們一起追的女孩》到《賽德克·巴萊》,臺灣電影這兩年逐漸復甦。但魏德圣卻很理性地指出,說復甦最關鍵是,不能忘記當初怎麼會有契機。“因為我們永遠是拍什麼都賠,那索性就拍自己想拍的。所以以后千萬不要因為小清新火了都拍小清新,什麼掙錢投什麼,要拍自己喜歡的然后找市場,而不是看市場需求拍片。”

  耗盡精力拍攝大制作《賽德克·巴萊》之后,魏德圣下一部片子還將拍歷史題材,講述400前發生在臺灣的故事。“我幫別人的祖先寫了故事,也開始思索自己的祖先在哪裏,我發現400年前的故事很精彩,而且就發生在我的故鄉臺南,講述的是中國農民反抗荷蘭戰役的故事,巧的是一切就發生在我家住處附近的區域。以前對出生的這片土地一無所知,突然知道發生過什麼后,感受相當強烈。”

  他堅持在拍完該片之前不做其他計畫。相比大部分人為了夢想先委曲求全地“等待條件成熟”,魏德圣堅持,先不顧一切條件地完成夢想,“雖然可能還是面臨一些阻礙和困難,但是我想還是應該趁年輕,把最難的抱負完成;也許等到年齡大了,豁達了,就覺得一切無所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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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《賽德克·巴萊》導演手記出版

  《跟自己的名字賽跑》是導演魏德圣在拍攝電影《賽德克·巴萊》過程中的導演手記,記錄了魏德圣在《海角七號》的風光之后,義無反顧地制作這部鴻篇巨制的全過程,該書日前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。

  在書中,讀者不僅可以看到魏德圣的圓夢之路,更可窺見一位導演在電影拍攝過程中必須面對和處理的困難——艱辛、瑣碎與超乎尋常的壓力。導演吳念真在該書的序裏說,“他(魏德圣)一生最大的夢想,就是電影!”在這篇序裏,吳念真特別提到臺灣導演共同面臨的一個困境,“臺灣的電影導演絕對不止是一個導演而已,找題材、找資金、找場景、找演員;應付老板、應付媒體、應付經紀人,搞不好連海報設計、廣告文案,甚至預告片都需要自己披掛上陣。不知道有多少臺灣導演都講過類似的一句話:在臺灣,導演真正用在拍片的時間,是整部電影完成的過程裏最少的一部分。”

  在《跟自己的名字賽跑》裏,魏德圣談得最多的、抱怨最多的就是缺錢。在《錢制》一節中,魏德圣寫道:“我這幾天不斷與有錢人吃飯,然后提案投資,但都沒有一個確定。”去見了投資人,他又抱怨,“他們給我一種有錢最大的感覺,完全不尊重拍電影的人。”魏德圣在拍攝過程中“最討厭聽到別人跟我說:‘因為沒有錢。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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